第 一 版 序 经过十余年的交流、消化和创造,传播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已被我国新闻界所接受,被我国民族文化所认同了。
只要是揭示某类事物深层本质和某种领域基本规律的学问,哪怕一开始还显粗糙,哪怕刚一诞生难免带有某种东方文化或西方文化的独特色彩,但它终究要日渐精细,一步步跨越国界,被世界各民族所共享。产生于西方的传播学,是有它的科学内涵的,无论是它贯穿的科学方法论,还是它所贡奉的众多科学结论,都有很强的普适性。大家都承认,信息论是通行于世界的地地道道的科学了,而信息论的奠基作——《通信的数学理论》,在传播学里被称为《传播的数学理论》,也被尊为传播学的奠基之作。仅这一点便可说明,传播学的历史起点和逻辑起点,与现代科学是相近相像的。当然,“舶来品”是需要介绍才有销路的,传播学需要经由中国人的研究和宣传,才能真正“拿过来”为我所用。十余年间,国内已形成虽不算浩大但却初具规模的传播学研究队伍和教学队伍,涌现出一批虽非壮观但也可观的研究成果。这支队伍是年轻有为的队伍,李彬同志不愧是其中的一员;这些成果堪称开拓性的著述,李彬的《传播学引论》是问世较晚却饶有特色的一部。
毋庸讳言,传播学作为社会科学学科,总是带有某种意识形态色彩,美国的传统学派如此,欧洲的批判学派也不例外。这就注定了,西方传播学在世界观和方法论上,在诸多研究结论中,总有其不尽科学的成分,总会有与马克思主义精神实质相逆反的内容。这是不足为奇的现象,不能成为把传播学视为“资产阶级货色”而弃之门外的理由。但是,在研究和介绍的过程中,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方针,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原则,坚持对传播学已有成果全面而具体的分析,坚持立足于本国国情的消化和创新,都是必不可少的。“述而不作”,照搬照抄,是不可取的。李彬同志的《传播学引论》的确是创造性的研究成果。在成书之前,其中的一些章节作为论文发表在期刊上,受到学术界的重视,一再被转载摘登。可以说,《传播学引论》是一部信息密度很大的著作,其中不乏独创性见解,行文中又常常妙语连珠。人们常说,“文如其人”并非普遍性法则,但在李彬“文”“人”相符得没有什么折扣了。思路开放而又严谨,思维敏捷而又准确,表达流畅而又简洁,写作与讲课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这是听过他的课和读过他的文章的人的共同感受。这样的思维特征,使他在科学研究中稳健深沉,受益匪浅。
传播学还是一门非常年轻的学科,传到中国才刚过十年,我们对它的研究——包括李彬所做的努力,都仅仅是一个起端,不尽如人意之处在所难免。在本世纪末至下世纪初,传播学在我国可望有个大的发展,像李彬他们这批跨世纪的人才,是有用武之地,可以大有作为的,现有的不足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健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