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古 代 文 学 世界古代文学是由欧洲、亚洲、非洲等一些古老国家、民族所共同创造的，主要包括原始公社制和奴隶制两个历史阶段的文学，取得突出成就的文学体裁主要是神话传说、英雄史诗和戏剧。 欧洲古代文学主要包括古希腊文学和古罗马文学。古希腊文学是人类文化的珍贵遗产，其主要成就包括神话、史诗、戏剧、寓言、抒情诗和文艺理论，具备了后世几乎所有的文学样式。 古希腊文学大致可分为四个时期。荷马时期（公元前12世纪至公元前8世纪）的突出成就是神话和史诗，神话包括神的故事和英雄的传说两方面内容，史诗则以《伊利亚特》和《奥德赛》最为著名。继史诗之后，出现了诗人赫西俄德的两首长篇叙事诗《工作与时日》和《神谱》。前者赞颂劳动，后者叙述神的由来、世系和神的斗争，是古希腊最早比较系统地描述宇宙起源和神的谱系的作品；奴隶制城邦国家形成时期（公元前8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的文学成就是抒情诗和寓言。著名的抒情诗人萨福，被柏拉图称为“第十位缪斯”，据传她写了九卷诗，其诗感情真挚、语言朴素，以恋爱之歌为多。《伊索寓言》形式短小、比喻生动、蕴含哲理，大多用一个简短的动物故事来说明道理、宣扬观点，著名的篇章有《狼和小羊》《龟兔赛跑》《农夫和蛇》等；古典时期（公元前6世纪至公元前4世纪中叶）是古希腊文学最繁荣的时期，主要成就是戏剧和文学理论，埃斯库罗斯的《被缚的普罗米修斯》、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欧里庇得斯的《美狄亚》都是著名的悲剧作品，而阿里斯托芬则以喜剧闻名于世。文艺理论的代表作家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柏拉图的主要著作《对话集》涉及文艺的模仿和灵感问题，对后世文艺理论影响深远。亚里士多德的代表作《诗学》为西方文艺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希腊化时期（公元前4世纪末至公元前2世纪中叶）主要成就是新喜剧，米南德的新喜剧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 古罗马是由意大利半岛台伯河畔一座城发展起来的奴隶制国家，古罗马与古希腊在古代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平行发展的。公元前2世纪，罗马迅速崛起，建立了横跨欧、亚、非的庞大帝国。就文学而言，古罗马文学深受希腊和希伯来文化的影响，是在继承古希腊文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但具有更鲜明的理性精神和集体意识，特别强调国家观念和民族的责任感，崇尚文治武功。古罗马文学史上的“黄金时代”（公元前1世纪末至公元1世纪初）出现了维吉尔、贺拉斯和奥维德三大诗人。维吉尔是罗马文学史上最重要的诗人，一生写了三部重要诗作：《牧歌》《农事诗》和史诗《埃涅阿斯纪》。贺拉斯的文艺理论著作《诗艺》强调了文学的教育作用，提出了“寓教于乐”的原则，对欧洲文学理论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奥维德的代表作为15卷的长诗《变形记》,包括大小250多个故事,内容广泛,想象丰富,有“神话辞典”之称。古罗马文学是沟通古希腊与欧洲近代文学的桥梁，为欧洲近代文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亚非两大洲的尼罗河流域、两河流域（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恒河流域、黄河和长江流域不仅是人类文化的最早发源地，也是世界文学的滥觞。除中国外，其中成就较高、影响较大的是古埃及文学、古巴比伦文学、古希伯来文学和古印度文学。 古埃及文学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学之一，最早产生于公元前3000多年，流传至今的作品有神话传说、诗歌、故事、传记和箴言等。其中成就突出的是劳动歌谣、宗教诗集和故事，对后世文学产生了较大影响。古巴比伦的文学成就主要有神话传说、史诗、哲理抒情诗和戏剧等。这些作品多方面地反映了古巴比伦人的社会生活，反映了两河流域居民对世界的产生、人类的起源、英雄业绩以及善与恶、生与死等问题的认识和理解，其中的《吉尔伽美什》是已知的世界文学中最古老的史诗，对两河流域文学影响很大。古希伯来民族在文化上受四邻各族的影响，在文学上可以说是集大成者。希伯来文学总集《旧约》是古代文学中的重要收获，它是古希伯来民族发展和以色列、犹太王国兴衰历史的艺术记录。《旧约》中的神话传说、英雄故事、诗歌以及先知预言等，无论在思想上，还是在艺术上都取得了较高的成就，对后世文学，尤其是对欧洲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希伯来文学和希腊文学同是欧洲文学的历史源头。 古印度文学不仅反映了广泛的社会生活，在形式上也是丰富多彩的，诗歌总集、寓言故事、戏剧和史诗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其中古代诗歌总集《吠陀》，寓言故事集《五卷书》，两大史诗《摩诃婆罗多》《罗摩衍那》以及迦梨陀娑的戏剧《沙恭达罗》等杰作，都对世界文学发展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希 腊 神 话 古希腊神话是原始氏族社会的精神产物，大约产生于公元前8世纪以前，最初产生于爱琴海地区，是在希腊原始初民长期口口相传的基础上形成基本规模，在荷马史诗、赫西俄德的《神谱》以及希腊戏剧作品中有所反映。希腊神话是一个广阔浩繁的系统，支脉谱系庞杂，具有明显的家族色彩，存在着一个基本脉络，大体可分为神的故事和英雄传说两大部分。 神的故事包括宇宙和人类的起源、神的产生、神的谱系、神的活动、神的创造（天地开辟、人类起源、万物初生等）。神的谱系包括旧神谱系（提坦神族）和新神谱系（奥林匹斯神族）。旧神谱记载了天地的起源，最初宇宙最古老的神是卡厄斯（即“混沌”），卡厄斯生出了该亚（大地）、厄罗斯（爱）和塔尔塔洛斯（深渊、地狱）等。该亚与她的儿子乌拉诺斯结合，生下了十二个提坦巨神及三个独眼巨人和三个百臂巨人。宙斯推翻了父神克洛诺斯的统治，建立了新的统治秩序，新神谱系的诸神都居于奥林匹斯山上。英雄都是神和人所生的后代，是半神半人，具有过人的才能和非凡的毅力。英雄传说起源于对本族祖先的崇拜，概括了全民族的理想，以不同的家族为中心形成许多系统，主要包括赫拉克利特的传说、忒修斯的传说、伊阿宋的传说、赫拉克勒斯的传说，等等。希腊神话具有较高的认识价值和文学价值，是整个希腊艺术的前提和基础，对后世欧洲文学艺术影响深远。 《普罗米修斯》 天地造成，气象万新。 大海在咆哮。巨浪滚滚，气势磅礴地在拍击两旁海岸，激起了层层浪花。波涛间，鱼儿游乐，自由自在，生活得无限甜蜜。 小鸟在天空飞翔，欢乐地鸣啭歌唱。 陆地上动物成群，生机盎然，到处呈现一派朝气蓬勃的生动景象。 可是世界上缺乏一个供精神和灵魂借住的躯壳。他们应该是未来的大地主宰。 普罗米修斯应运而生，降落到大地上。普罗米修斯是古老的神的族第的后裔，是地球之母与乌拉诺斯的后代，可惜乌拉诺斯后来被宙斯废黜。 普罗米修斯知道大地上孕育着天神的种子，因此就用河水调和黏土，按照天神亦即世界的主宰模样捏塑成一种形体。他为了让这团泥块具有生命，便借用了动物灵魂中善与恶的两重性格，将它们封闭在泥团的胸内。从此世界上就有了人。 普罗米修斯在蓝天下的繁华世界上有一位女友，名叫雅典娜，她是智慧女神。雅典娜十分赞赏提坦神伊阿铂托斯的儿子的杰作，于是便朝具备一半灵魂的泥团造物上吹了一口仙气，让泥团获得了灵性。 世界上出现了第一批人。他们生殖繁衍，马上发展成为一大群，布满了东西南北。可是这批人却在很长时间内不知道应该如何运用自己的四肢，不知道怎样使用天赐的灵魂。他们有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他们有耳朵，却什么也听不到。他们就像梦中幽灵，浑浑噩噩地只知道来回走动，却不能够使用和发挥造物的作用。另外，诸如采石、烧砖、从森林里砍伐木头做成房梁，然后再用砖瓦、石块、木梁建造房屋等，他们对这样高深的艺术是从来都不敢问津的。他们像蚂蚁一样，钻在没有阳光的土洞里，一切都毫无计划，毫无方向。 普罗米修斯开始了他的劳动和创造。 他教会人们观察天体运行，观察日月升落，星辰闪烁；他发明了数字和文字艺术，又教会人们驾驭牲口，使他们懂得牲口是帮助自己劳动的伙伴，从而学会给骏马套上缰绳，用它拉车或者作为坐骑。他还发明了船和帆，用于航行。他关心人类生活中的一切活动，教会人们如何生活。 从前，人们没有医药知识，不知道使用药物防治疾病。他们不知道使用涂抹油膏或服药来减轻病痛。由于缺医少药，许多人病魔缠身，最后悲惨地死去。普罗米修斯教会他们调制药剂，用来防治疾病。另外，他又教会人们占卜，给他们解释预兆和梦境，解释鸟的飞翔和祭祀供奉。他引导大家开采地下矿产，让他们发现矿石，寻找铁矿、白银和黄金。他教会他们农艺耕种，使他们生活得轻松舒适。 那时候的天空完全归宙斯和他的儿子们掌管。宙斯废黜了父亲克洛诺斯，推翻了古老的神族世家。普罗米修斯正是出身于这个神的族第。 新任主宰的诸神开始注意刚刚形成的人类世界。诸神要求人类敬重他们，并答应用保护人类作为条件。后来，神和凡人在希腊的墨科涅聚会商谈，一致确定了人类的权利和义务。普罗米修斯出席了会议。他作为维护人类的代表参与讨论，希望诸神不要因为答应保护凡人从而提出过分苛刻的条件。作为提坦巨人伊阿铂托斯的儿子，普罗米修斯聪颖过人，决意愚弄一番众神。他以自己造物的名义宰杀了一头大公牛，让天上的神自由选择，看他们到底需要牛的哪些部分。普罗米修斯把祭祀的公牛分成碎块，摆成两堆：其中一堆放着牛肉、内脏和牛的脂肪，他用公牛皮把这一堆覆盖得严严实实，然后把牛胃搁在牛皮上；而另一堆内却全部是骨头，普罗米修斯把牛骨故意浇上煎熬过的牛油。置放牛骨的那一堆看上去又高大又饱满，分外诱人。 宙斯是一位无所不晓的神之祖。他早已看穿了普罗米修斯的诡计，便说：“伊阿铂托斯的公子，尊敬的国王，仁慈的朋友，你把祭品分配得多么不公平啊！” 普罗米修斯正想欺骗他，于是便微微地笑了笑，说：“尊敬的宙斯，永恒的神之祖，你就按自己的心愿挑选一堆吧！” 宙斯很气愤，故意伸出双手，抓住浇过白色奶油的那一堆。等到看清这堆全是骨头时，宙斯又装作直到现在才发现受骗上当，生气地说：“我看到了，伊阿铂托斯的儿子，你还没有忘掉骗人的伎俩！” 宙斯决定为受到欺骗报复普罗米修斯。他拒绝向人类提供最后一件礼物，那就是为了维持生命而必须使用的火。可是伊阿铂托斯的儿子十分机灵，想出了巧妙的办法。普罗米修斯取来一根粗壮的大茴香长茎，扛着它悄悄地走近奔驰而来的太阳火焰车。它把茴香茎秆置放在闪闪发光的火苗上，带着余烬未熄的火花回到地球。不久，地面上架起了人类第一堆准备燃烧的木柴，熊熊的烈火直冲天空。宙斯看到人间热气腾腾烈火熊熊，十分生气。他计上心来，立刻想出一个新的磨难用来惩罚人类，以便最后夺取他们的火种。 原来火神赫淮斯托斯因为有超人的工艺而闻名遐迩。他给宙斯赶制了一尊美貌少女的石像。而雅典娜也渐渐地对普罗米修斯嫉妒起来，于是给石像披上一件白色闪光的外衣，并在她的脸上蒙了一道面纱，雅典娜给石像戴上花环，还给她挂了一道金项链。赫淮斯托斯为取悦父亲，又用各种动物造型装点项链，细心制作，金发带造形精巧，带上饰有神态各异的动物形象。给众神服务的使者赫耳墨斯向妩媚的造型传授语言；执掌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赐给她种种迷人的魅力。 宙斯利用美的形象制造了一场恶毒的祸端。他把自己的造物称作潘多拉，意思是具备各种人间礼物的女子，那是因为每一个神都给这位姑娘送上一件施祸于人类的礼物。宙斯把年轻的女子潘多拉带到人间。他看到神和凡人在地面上散步休憩，十分自在。大家看到天上降落下一位漂亮女子，齐声称赞。潘多拉来到普罗米修斯的弟弟厄庇墨透斯跟前，给他献上宙斯赠送的礼物。厄庇墨透斯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普罗米修斯曾经警告过弟弟，决不能接受奥林匹斯山上的宙斯的任何礼物，而必须迅速把礼物退回去。可是，厄庇墨透斯想不起这番忠告，高兴地接纳了美丽的姑娘。直到后来祸端连绵，他才意识到当时的轻率。因为迄今为止，人类社会的男男女女都遵循厄庇墨透斯的哥哥的教诲，远避祸害，从来没有繁重的劳动，也没有折磨人的疾病。 姑娘双手送上她的礼物，这是一只紧锁的礼盒。她当着厄庇墨透斯的面拉开了盒盖。厄庇墨透斯正想瞧个仔细，看看盒内是什么礼物时，只见盒内升腾起一股祸害人间的黑烟，黑烟犹如乌云迅速布满了天空，其中有疾病、癫狂、灾难、罪恶、嫉妒、奸淫、偷盗、贪婪等等。种种祸害闪电一般充斥了人间。盒子底部藏着唯一的好礼物，那就是希望。潘多拉听从神之父的建议，趁着希望还没有来到盒口的时候，连忙把盖子重新关上，从此把人们的希望永远锁闭在潘多拉的盒子内。 从此以后，地面、空中和海洋里失去了平静，到处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灾难。形形色色的疾病侵害着人们的肌体。疾病无比猖獗却又悄然无声，那是因为宙斯不让它们发出声响，高烧犹如歇斯底里的狂犬病包围了全球，死亡也加速了迅猛的步伐。 接着，宙斯又对普罗米修斯施加报复。他把这名倔强的敌人迅速交给火神赫淮斯托斯以及两名仆人，克拉托斯和农亚，这是两位执行强迫和暴力使命的仆人。他们一起动手，把普罗米修斯押送到中亚细亚斯库提亚荒山野岭，用永远不能开启的铁链把普罗米修斯锁在高加索山岩的峭壁上。赫淮斯托斯并不愿意执行父亲的命令，把这位提坦神的儿子看作自己的亲戚，认为他是曾祖乌拉诺斯的子孙，因此是门第相当的神的后裔。可是执行残酷使命的仆人们却粗鲁地把他骂了一通，因为他说了许多同情普罗米修斯的话。 普罗米修斯被强行吊锁在悬岩峭壁上，他直挺挺的，根本无法入睡，也不能让疲惫的双膝弯曲一下。“不管你发出多少叹息和抱怨，这一切都是无济于事的，”赫淮斯托斯对他说，“宙斯的意志是无情的，这批不久才登上奥林匹斯山的神都是十分狠毒的人。” 折磨这位俘虏的旨意已经天定，大家都认为对他的磨难应该永无止境，至少也必须经历几千年的历史。普罗米修斯大声地叫唤，希望唤起风儿、河流、山川、海洋和大地之母以及洞察一切的太阳的同情，让它们见证自己的苦难。可是，他在思想上却是不屈不挠的。“命运中注定了的事，”他说，“对那些意识到必须承受暴力的人来说，那就应该乐于去承受。”他丝毫没有为宙斯的恐吓所屈服。宙斯再三威逼，要他说出“一场新的婚姻将使宙斯面临灭亡”的预言究竟来源何处，可是始终没有得到回答。 宙斯不忘诺言，给被捆绑着的普罗米修斯派去一只凶猛的鹰。鹰每天飞来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肝区的伤口不断地痊愈，又被鹰不断地啄开。为此，普罗米修斯必须永远忍受痛苦的煎熬。直到将来出来一个人，他心甘情愿地准备为普罗米修斯而献身，才能最终结束对普罗米修斯的折磨。 拯救苦难的普罗米修斯的时辰终于来到了。普罗米修斯被紧紧地锁在山岩上，度过了漫长的悲惨岁月。这一天，大英雄赫拉克勒斯在前往寻找夜神寻找赫斯珀洛斯的四个女儿，即在寻访赫斯珀里德斯的旅途中经过高山危岩。当看到一只鹰在啄食一个可怜人的肝脏时，大英雄赶忙放下大棒和狮皮，取出了弓箭，把那只残酷的鹰从苦难的人的肝脏旁边一箭射落。接着，他解开锁在普罗米修斯身上的铁链，带他离开了山地。为了满足宙斯的条件，赫拉克勒斯把半人半马的肯陶洛斯家族的喀戎留在山边当作替身。喀戎是一位不死的神，情愿放弃自己的永生，为解救普罗米修斯而甘愿牺牲。后来，为了彻底执行宙斯的判决，普罗米修斯必须戴一条铁项圈，项圈上镶嵌一粒高加索山上的石子。这样，宙斯可以自豪地宣称，他的敌人还一直锁铐在高加索的山岩上。至于宙斯费尽心机而百思不得其解的预言原来就是跟海洋女神忒提斯的那场婚姻，一则神谕指明，忒提斯生下的儿子将会超过父亲。宙斯后来把女神嫁给人间英雄珀琉斯。他们生下了威风凛凛的阿喀琉斯。可惜宙斯当时也难识其中奥妙。 （施瓦布：《希腊古典神话》，曹乃云译，南京，译林出版社，1995年。） 阅读提示 提坦神普罗米修斯与宙斯之间的矛盾斗争故事，歌颂了为人类进步和正义事业不惜一切的崇高精神，马克思称赞普罗米修斯是“哲学的日历中最高的圣者和殉道者”。 “神充斥一切”，这是古代“希腊七贤”之一的哲学家泰利斯·封·弥勒特曾经说过的话。古希腊人认为世界是神祇创造，并由神祇统治的，认为“神祇就在身旁”的意识成为孕育希腊文化的母体。希腊神话因此而区别于其他神话，很早便摆脱了兽形妖灵阶段，而走上神人同形同性的道路。希腊神话中的神是高度人格化的，他们具备人类的思想感情，性格也十分鲜明。他们不是抽象道德的化身、令人敬畏的偶像。他们同人类一样，有爱，有恨，好嫉妒，爱虚荣，喜爱美貌的男人/女人。不同于人类的是：长生不死，有无上的法术、智慧和力量。古希腊人认为享受现实生活就是享受神的恩赐，他们追求享用自然与人生中的美。希腊神话中充满了追求光明、酷爱现实生活、以人为本、肯定人的力量的思想。 “希腊神话不只是希腊艺术的武库，而且是它的土壤”（马克思），其中的原始意象和“母题”，对后世有着深远的影响，戏剧家莎士比亚、高乃依、拉辛，画家达·芬奇、波提切利，雕塑家米开朗基罗、贝尔尼尼，直至现当代一些著名作家、艺术家，都以希腊神话为题材，创造了流传千古的许多杰作。 讨论 1．希腊神话是怎样产生的？有哪些主要的神和英雄？ 2．希腊神话的特点和意义。 3．谈谈中国神话与希腊神话的差别。 4．为什么马克思说“希腊神话不只是希腊艺术的武库，而且是它的土壤”？ 荷 马 史 诗 荷马史诗包括《伊利昂纪》（又称《伊利亚特》）和《奥德修纪》（又称《奥德赛》），两部史诗取材于公元前12世纪发生的有关特洛亚战争的历史事件和神话传说，最初在民间零星传唱、吟诵，相传由盲诗人荷马加工整理，形成具有完整情节和统一风格的两大口头史诗，故名荷马史诗。关于荷马是否真有其人，争论很多。一般认为他可能生活在公元前9世纪与公元前8世纪之间的小亚细亚，是一个盲人行吟歌手。不过那时史诗还只是一种演唱本，至公元前6世纪才正式写成文字，后经文人学者润色、编订，于公元前2世纪最后定型，每部各为二十四卷。《荷马史诗》是欧洲最早的文学巨著，是欧洲英雄史诗的典范作品。 《伊利亚特》（节选） 捷足的阿基琉斯狠狠地看他一眼回答说： “赫克托尔，最可恶的人，没什么条约可言， 有如狮子和人之间不可能有信誓， 狼和绵羊永远不可能协和一致， 它们始终与对方为恶互为仇敌， 你我之间也这样不可能有什么友爱， 有什么誓言，唯有其中一个倒下， 用自己的血喂饱持盾的战士阿瑞斯。 鼓起你的全部勇气，现在正是你 表现自己是名枪手和无畏战士的时候。 不会有别的结果，帕拉斯·雅典娜将用 我的枪打倒你，你杀死了我那么多朋友， 使我伤心，你将把欠债一起清算。” 阿基琉斯说完，举起长杆枪投了出去。 光辉的赫克托尔临面看见，把枪躲过。 他见枪飞来，蹲下身让铜枪从上面飞过， 插进泥土，但帕拉斯·雅典娜把它拔起， 还给阿基琉斯，把士兵的牧者赫克托尔瞒过。 赫克托尔对勇敢的佩琉斯之子大声说： “神样的阿基琉斯，你枉费力气没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