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奔 羌族是我国最古老的民族之一,曾经为中华民族创造了灿烂辉煌的文化,至今仍拥有非常丰富的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但今天的羌族又是一个人口规模较小的民族,生活在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茂县、汶川、理县和北川等地,受关注有限。直至 2008年的“5·12”汶川大地震之后,人们才开始将目光投入到羌族这片命运多舛的土地上,对羌族文化的抢救与保护也开始受到学术界的重视。 尽管羌族的人口不多,也极少受到外界的瞩目,但这并不代表羌族的文化没有研究价值。相反,近现代有相当的一批文化、历史专家和学者都频频将目光集中在羌族地区,发掘和研究羌族的文化。这是因为,羌族历史上有太多极为丰富深厚的文化积淀值得我们去发掘研究,她曾经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组成和发展所作出的巨大贡献值得我们去重视。而今天对于羌族文化的研究,不仅可以使我们了解中华文化发展的脉络,理清文化发展链条中的节点,还能对我们今天梳理传统文化、拟定文化的发展方向具有很好的参考,尤其是在当前对于震后如何保护和传承羌族文化具有积极且现实的意义。 2008年 5月 12日的汶川大地震对羌族文化造成了毁灭性的破坏,大批物质和非物质文化形式被毁,多位文化传承人罹难,让人扼腕痛惜。但羌族人民固有的倔强不屈的民族性格使他们没有怨天尤人,而是从废墟中坚强地站起来,迅速地投入家园的重建中。如今,羌区的灾后重建已取得丰硕成果,羌区面貌得到了明显的改观,羌民的生活条件也得到了极大改善。与此同时,抢救和保护羌族文化也成为近几年来我国学术界的一项重要任务和研究热点,一大批经验丰富的专家学者和富有活力的年轻学仁们纷纷投入对羌族文化的研究和保护工作之中,从各个角度和领域对羌族文化进行了较为全面深入的研究,使羌族文化的研究和保护呈现出系统性和立体化态势,也使羌族文化获得了较为宽阔的生存空间,这为羌族文化的可持续性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文化的抢救不同于物质的重建,它需要一个系统而漫长的恢复过程和合理有效的保护措施。我们希望,这次地震和灾后重建是对羌族文化在其数千年的发展历程中的一次推动,而不是与传统割裂,甚至是颠覆自己固有的传统。我们衷心希望,通过灾后重建,使羌族社会的文化复建、发展、传承等工作仍能够循着一条健康合理、符合羌族文化发展特点的轨道上继续前行,使古老悲壮的羌族文化能继续葆有其曾经独有的族群文化特征并在未来长久的发展中,继续成为我国多元文化发展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笔者从 2005年开始,即将研究的目光集中于对羌族造物艺术特色的研究,原本只是准备涉及羌族某些个案文化现象的研究,但随着研究的深入,愈发领略到羌文化的深沉和博大,使笔者的研究方向逐渐扩大;每次的考察中,在羌族朋友的热情帮助和协作下,总是能获得新的研究切入点;而每次所获得的收益,都愈发坚定了笔者对羌族造物艺术研究的信心。从 2005年至 2010年,笔者于震前与震后曾先后四次前往羌区考察调研,从桃坪羌寨到增头羌寨,从萝卜羌寨到龙溪羌寨,从黑虎羌寨到布瓦羌寨,从奎寨村到休溪羌寨,一张张憨实淳朴的笑脸,一首首激昂高亢的酒歌,一幕幕欢娱纵情的锅庄,一只只香飘四溢的烤羊,早已融入我的血脉,化育为我珍藏一生的精神食粮。 七年磨一剑,笔者以自己能及之力,集多位前辈指导,秉烛挑灯,终于逐步整合出此本书稿。本书稿力图通过对自然、经济、社会生活三部分的发掘来分析羌族造物艺术的特征和发展,努力寻找出羌族造物艺术的个性特征和学术价值,以期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去认识羌族的文化。在框架的设计中,本书没有按惯常的以年代划分的“条”来展开,而是按文化生态的“块”来切入,叙议相间,力图理清羌族造物艺术发展衍变的历史背景、地域特征和文化内涵。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对初涉理论研究领域的笔者来说,是一次极大的考验。其中的观点和方法是否尽如人意,还有待各位专家、学者和同仁们的批评指正。 2012年 9月于南京